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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三百一十七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1/2页)

曲协大会议室内。
  
  一众会员们见到这帮业内大佬们一齐出现后,皆是惊呼连连。
  
  “这可没到选举换届的时候呢。”
  
  “是啊,侯家,常家都来人了,还都是家族代表。”
  
  “马季先生身体不好,都来了。”
  
  “评书四大家多少年没凑齐过喽。”
  
  “是要去海外巡演吗?”
  
  “什么巡演能凑上这般人马呀。”
  
  “得了吧,春晚都凑不齐这些人。”
  
  众人都是交头接耳。
  
  而这几位则在曲协主席刘兰芳的带领下,坐到了一长条的主席台上。
  
  袁阔成先生坐在最中间。
  
  毕竟放眼望去,整个大会议室内,论资历,论辈份,论能力,他老人家都是名副其实的第一。
  
  评书四大家以袁先生为首,刘兰芳自不用说,对老头那是相当客气的。
  
  单田芳以前和刘兰芳在一个单位工作,两人表演经常前后场,关系非常好。
  
  而田连元则与单田芳和刘兰芳关系都很近,因为这三位除了评书外,还都有西河大鼓门的正经传承。
  
  而袁阔成先生的好友刘田利,也就是刘诗施的祖父就是西河大鼓行的大师,且辈分很高。
  
  所以这四位不光经常被一块提起,本身也关系深厚。
  
  刘兰芳曾评价剩下三位,说单田芳的书最接地气,从八十老翁到八岁顽童,从出租车司机到科长局长,都爱听。
  
  而田连元呢,则擅长所谓的“光棍书”,也就是三国,水浒,杨家将这类大段的男人戏,并且这位会加入很多现代思维用以评价古人,非常有意思。
  
  但当说到袁阔成先生时,刘先生的评价非常肯定,说书,尤其是单段书,最好的就是袁阔成,没有之一。
  
  剩下两位提起袁先生,评价也是如此。
  
  俗话说:钱压奴辈手,艺压当行人。
  
  袁先生面子大,可不是靠辈分,是能耐!
  
  靠辈分压人,人心不服。
  
  靠手艺压人,心悦诚服。
  
  所以袁先生被按到中间位置上,在座众人没有一个表示不满的,都觉得顺理成章。
  
  当然,这也是主席刘兰芳给面子。
  
  剩下这三位,以侯悦文为主。
  
  前阵子还说拜师的事呢,转眼人就被揍了?
  
  侯三爷本也不是啥好脾气,一听到这事就火了!
  
  而马季先生则是侯悦文父亲侯宝林的徒弟。
  
  可是在相声圈内都知道,马季和侯宝林有过矛盾。
  
  外边一直谣传,说马季打过自己师傅。
  
  师徒二人呢,的确有嫌隙,一直是种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直到侯宝林去世都没有化解开。
  
  可马先生身体不太好,本就打算今年年末进行告别演出,彻底离开舞台。
  
  人到了这时候,知道自己情况不妙了,反倒对有些事情感到后悔了。
  
  他也想趁自己还在的时候,与侯家了了往事。
  
  人就是这样,很多年轻时觉得了不得的大事,到了晚年身体不好的时候在提起来,那就是个屁!
  
  前世郭德罡这位侯家传人与马季的儿子马东私交就很好,显然两家人早已化解开了。
  
  所以侯三爷这边一放话,马先生很罕见的亲自到场站台。
  
  他在曲艺界,尤其是观众心中的分量可不亚于袁阔成啊。
  
  而这些人中,一般观众最陌生的,应该就是常贵田先生。
  
  相声界有三大家族,常,马,侯。
  
  今天也就少马爷没来,剩下两家都来人了。
  
  常贵田先生,就来自常家。
  
  他的父亲,名叫常宝堃,艺名小蘑菇。
  
  而常宝堃的父亲叫常连安,是帝都历史上最著名的京剧科班富连成的学员,与马连良同科,算是裘盛戎的师爷。
  
  梅兰芳,周信芳都曾到富连成“进修”,你就知道这地方多牛逼了。
  
  可见常家在曲艺界的底蕴和关系网有多强。
  
  常连安倒仓,也就是青春期变声后,嗓子唱不上去高腔,便只能改行。
  
  常先生有两位妻子,共有六子,六女。
  
  常宝堃是长子,并且继承了父亲的嗓音天赋,在相声界,其嗓音之脆之亮极其罕见。
  
  这位也算是个天才少年了,并且有文人风骨。
  
  43年在电台编演相声讽刺日伪统治,被鬼子特务给抓了起来。
  
  44年刚放出来,又编了段讽刺相声,结果二进宫。
  
  49年,全国第一次文艺工作者大会他便参加了,受到了全部初代领导的接见。
  
  到了51年,抗美援朝爆发,这位担任大队长,随第一届赴朝鲜慰问团,赶往前线慰问,为子弟兵表演。
  
  次月,在沙里慰问演出时,常先生遭遇F86剃刀战斗机空袭扫射,倒在了异国他乡的雪原之中。
  
  上下五千年,为人民牺牲的艺人何其稀有,这位便是其中之一了。
  
  国家给小蘑菇追授了人民艺术家和革命烈士称号。
  
  他是当得起人民艺术家这几个大字的。
  
  而常贵田先生不光是常家的长子长孙,还是烈士子女。
  
  他的出现,便代表常家参与到了这件事当中。
  
  而常家因为常宝堃这位烈士的存在,是能够与上面直接对话的,在曲艺界地位超然。
  
  常先生今天来,主要是因为侯家邀请。
  
  其次,之前提过,常家老六,也就是常贵田的六叔常宝丰,与郭德罡有过一些过节。
  
  郭老师在津门时,曾多次拜访常宝丰先生,常先生也给他说过活。
  
  相声界所谓的说活,就是指点,纠正几句。
  
  那时候郭老师一无所有,为了能混得开,便以自己是常宝丰先生的学生的由头,与别人打交道。
  
  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张远倚着袁阔成先生,其实也是如此。
  
  不过他有刘诗施这个强有力的纽带在中间捆绑着,而当时的郭老师却没有。
  
  不久后,常六爷知道了这事,便当着许多相声界同行怒斥了年轻的郭德罡,而且说的很不好听。
  
  两头这就结了仇怨。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常家也听说了,郭德罡的相声社几乎是现在市面上唯一能够不靠官方百亿补贴自主盈利的私人团体,且生意火爆。
  
  眼见着便有要起势的样子。
  
  常家老江湖,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打听到这相声社是郭老师与张远一块办的,便打算接着这事互相给个面子,把旧事给平了。
  
  就这么滴,这桌人就凑齐了。
  
  “喂喂。”刘主席拍了拍麦克风,随即开口。
  
  老太太今年60整,换别的工作早退休了。
  
  可常年曲艺工作让其精神头极佳,且嗓音异常洪亮。
  
  “呃,今天开会,主要讨论一个话题。”
  
  “最近有一条新闻……”
  
  刘先生将张远的事情简单说了遍。
  
  在场不少人已经知道了此事,只是不知道这位年轻人还与曲艺界有那么深的联系。
  
  “袁先生说几句。”刘主席将话头给到了袁老爷子。
  
  “我这人就会说书,别的也不懂。”
  
  “但是按照老理,咱们曲艺行都是一家。”
  
  “自家人出了事,得团结,得互助。”
  
  台下的一听,袁先生都说是自家人了,那还怎么办?
  
  我们想摘也摘不出去啊。
  
  不想掺和的话,那我走?
  
  只能自己开除自己的曲艺籍喽。
  
  袁先生的面子若是不给,在曲协主席刘兰芳这里还能有好?
  
  一一说话,到了侯悦文这边,这位脾气可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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