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离别 (第2/2页)
沐浴结束,萧凌秋并没有上床就寝,而是拿出笔纸坐在桌前写写画画。
“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人生吗?”
姜守中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想说什么?”萧凌秋调了调烛芯,暖黄的烛光映照着女人纤长的雪颈,连柔肌上的纤细毫毛都能清楚可见。
姜守中深呼吸了口气,认真说道:“如果你愿意,我会娶你。”
萧凌秋持笔的手一顿。
女人背对着他,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许久,萧凌秋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线,冷冷说道:“痴心妄想。”
“是啊,确实是痴心妄想。”
姜守中自嘲一笑,怔怔望着天花板,“连我自己都鄙视我自己,嘴上说的,心里想的,付出行动的,从来没有一致过。”
萧凌秋唇菱微抿,继续低头书写。
姜守中也不再多话,闭上眼睛。
一直写到了凌晨寅时左右,女人才搁下了手中的笔,轻轻舒了个懒腰。
此时屋外都有些许轻微的亮意,估计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太阳就会从地平线升起。
萧凌秋回头望着床榻上已经熟睡的男人,怔望了一会儿,她将厚厚的一摞纸收起来,然后脱掉鞋子,小心翼翼的钻进对方的怀里,阖上眸子……
桌上的烛火还在燃着。
过了一会儿,火光慢慢变弱,最终熄灭。
……
姜守中醒来时,女人还在沉睡着,眉宇间残留着疲惫之色。
姜守中轻手轻脚的走下床,将被子盖在女人身上,不打算叫醒对方……有些时候,独自的悄然离别才是最佳的分别。
简单洗漱了一下,姜守中背起行李准备出发。
屋外,廖飞虎已经准备好了马匹和干粮。
临走时,姜守中凝视着女人动人的美丽睡颜,犹豫了一下,又回到床前。
回忆着两人这些天相处的点点滴滴,姜守中心口闷的厉害。
心坎更是涌出无数次的冲动,想要将女人强行带走,永远绑在身边。
但他终究没这个胆量。
将女人脸颊上的一缕秀发轻轻捋过,姜守中手指轻抚着对方滑润的肌肤,柔声说道:“照顾好自己,我会回来的。”
男人低头轻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转身离去。
……
来到院外,廖飞虎却是满脸愁容道:
“姜兄弟,那支商队不来了,听说都城那边发生了大事,很多南金国的江湖人士都聚集在那边,路上很不安全。”
姜守中一怔,笑道:“不来就算了,反正有地图,我只要注意点就行了。”
廖飞虎也明白无法劝对方,只能将沙漠里需要注意的一些危险情况仔细讲给姜守中,又送了两个用来辨别方向改造过的司南。
一切嘱咐妥当,姜守中翻身上马。
男人目光掠过小屋,没能看到那道熟悉的倩影,轻轻叹息一声,骑马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黯淡的晨光里。
……
姜守中骑的并不是很快,一路上仔细研究着地图。
就如廖飞虎所提醒的,一旦进入沙漠腹地,而迷失了方向,便是有了地图也难出去。最可怕的,无疑是遇到沙尘暴。
姜守中之前已经经历过一次,可不想经历第二次。
在这种情况下,姜守中反而更希望遇到那些作乱的军队,毕竟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只要能遇见人,就不怕被困。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在低头研究地图的姜守中耳朵微微一动,隐约听到有马蹄声,似乎从后面渐次传来。
姜守中扭头望去。
便看到远处一道黑影缓缓出现在视线里。
直到黑影轮廓渐渐清晰,姜守中脸上的表情陡然变得古怪。
竟是萧凌秋!
蹄声得得,女人策马疾驰于旷野之上,风卷墨色秀发,衣袂飘飘,宛若天边流云。
沿途的草木低伏,尘土飞扬。
说不出的飒爽。
姜守中拉住缰绳让马儿驻足停下,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然而女人在距离他十丈距离时,却猛地一扯缰绳,马蹄陡然高高扬起,马嘶声如雷鸣般激荡于旷野之上。
萧凌秋停下马儿,就这么隔望着。
姜守中愣了愣,不晓得对方为什么突然停下,也没多想,调转马头准备迎上去。
可谁知他一回头,萧凌秋也调转了马头。
无论姜守中追多远,女人也以反方向策马而奔,距离始终控制在十丈左右,男人即便想追也追不上。
而一旦姜守中停下,她也停下。
姜守中懵了,高声喊道:“你这是在干什么?跟我怄气吗?”
萧凌秋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姜守中对这女人的脾性也是很无奈,说道:“你若是心里不舒坦,直接抽我两鞭子,我绝对不会躲。”
萧凌秋依旧紧绷着俏脸,不吭声。
就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姜守中只好正常骑行。
萧凌秋就这么跟在后面。
从炎热的正午,到气温闷热的下午,又渐渐到气温转冷的夜晚。两人一前一后,以这般诡异的方式“结伴”而行。
到深夜有些困了,姜守中寻了处避风之地休息。
萧凌秋也在远处休息。
不过到了夜半,女人忽然牵着马儿走了过来,没等姜守中开口,便依偎在男人怀里,如一只野猫儿,闭上眼睛睡觉。
姜守中想要搂住对方,结果腹部却传来一股凉意。
“你若是敢碰我,我就阉了你!”
萧凌秋手里拿着一把短小精致的弯刀。
姜守中额头冒出冷汗,只得苦笑着认错:“我错了行不行,我……”
“闭嘴!睡觉!”
萧凌秋抱住男人宽厚的身子,冷冷说道。
姜守中哭笑不得,柔声说道:“睡不着的话,我给你哼点曲子吧。”
“不听!”
女人却竖起了耳朵。
姜守中随意哼着地球上的小曲儿,婉转优美的曲调在淡淡的风沙里缱绻飞舞,伴着依偎着的二人,勾勒出一段回忆。
……
到了次日早上,萧凌秋又骑着马儿拉开十丈距离,跟在男人后面。
临走时,还顺走了男人的一些干粮。
姜守中感慨道:“这真是一匹难以驯服的悍野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