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委屈,他视而不见 (第2/2页)
委屈?
她哪里敢?
她倒是想委屈,可是有人会在乎吗?会有人给她拥抱,跟她说软话,哄她别伤心吗?
没有。
所以她不委屈。
她神色又是那种该死的倔强,许连城暗恨,恼火,胃部又不安分的开始灼烧,像是要向他抗议,它正在为对面这个人难受。
手按住腹部,许连城咬牙,吐字很重,“滚。”
他说,“滚吧,别让我看见你。”
桑晚抿唇,随后手推桌子,椅子后滑,起身离开。
出了房间,文白正坐在门口,见她出来,起了身,“桑小姐回去了?”
桑晚还没说话,房间里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
是瓷器落地的声音。
桑晚转身离去。
“桑小姐-”文白喊住她,说,“明天我有事,恐怕没办法过来照顾三少,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桑小姐一次?”
“不能。”桑晚回头看他,眉梢眼角都是冷意,“我明天出院。”
“不耽误桑小姐多少时间。”
“文白。”桑晚突然打断他,“你是他的朋友,自然向着他,我不怪你。”
“但是我想说,作为一个男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压迫一个女性,也是不光彩的行为。”
“你在国外读过书,应该比我更懂得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分寸,许连城未必喜欢你这么插手他的事。”
她和许连城之间,从来都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文白却总是横生枝节。
就像今天,他明明可以什么都不说,但他还是告诉了许连城。
上次去机场送行李也是,桑晚猜得到那不是许连城的吩咐,但她不想计较,还是去了。
还有这顿晚饭……太多这种事了。
她不想猜测他的本意是什么。
文白是许连城的心腹,他做什么都是为了许连城,而不是她桑晚。
所以她对他做什么都不奇怪,也从来没抱怨。
但现在不是了。
现在她跟许连城已经说开,他们签了合同,不再是以前的不明不白。
白纸黑字写得清楚,那么一应多余的事最好都不要有。
“文白,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再有这样的不愉快的谈话。”
文白一时哑火。
但他到底心理素质过硬,脸色只出现了几秒的怔然,很快恢复平常,颔首,“桑小姐说得对,是我多事了。”
桑晚睨他一眼,走了。
她经过护士站,刚刚给许连城抽血的护士也在,正在跟一个同事说着什么,见她出来了,两个人突然闭嘴。
但眼睛却把她从上打量底。
“小姐。”小护士开口,礼貌疏离地问,“请问您是十二楼的病人吗?”
桑晚,“不是。”
“那么不好意思,十二楼是特别VIP区域,下次请不要随意窜楼层。”
桑晚,“求之不得。”
小护士,“……”
“你们最好在电梯口立个牌子,让十二楼的特别VIP们也看到,不要随意邀请别人上来。”
“你-”小护士脸涨红。
桑晚转身走了。
其实不应该发火,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她其实压根不用放在心上。
但就是有点憋屈。
不是她要上来的,不是她要出现在那个病房,坐在那张餐桌,但所有人的人,哪怕是不认识的人,都会臆想是她上赶着往上凑。
不了解她的人非议她。
知道前因后果的文白也可以视若无睹她的痛苦,每个人都觉得她该为许连城让路。
许连城的开心与否比她的痛苦更重要。
所以要怎么心平气和。
永远不可能的。